第三十四首詩-柳宗元<晨詣超師院讀禪經>

唐宋古文八大家與其作品特色,是我高中時期經常出現的國文試題。不過,柳宗元其實還有一個沒印在國文課本上的身分:大理評事楊凌的哥哥楊憑,是他的岳父;《楊評事文集》的推薦序,是他寫的。

柳宗元讀禪門經典,並不是像準備明經科考試那樣帶著強烈的功利目的和手段,而是「」讀。柳宗元讀的是哪部貝葉書,詩中並沒有明寫,我不確定是否為公案語錄之類的經典。

讀貝葉書不坐在「東齋」裡讀,反而選擇到「東齋」外頭去讀,這是為什麼呢?

因為柳宗元讀的是探討禪理的貝葉書。禪門經典適合在一天的開端讀,面向自然景色,跟隨天亮的過程,實際看看宇宙如何體現於內心,內心如何投射於外界。

真源了無取,妄跡世所逐;遺言冀可冥,繕性何由熟?」猶如柳宗元的前半部讀書心得,他知道「真源」和「繕性」非常重要,頻繁「繕性」是為了認識自己內在的「真源」,倘若把關注焦點放在具體「妄跡」,以為仿效前人的怪誕之處便能成就什麼,非但捨本逐末,祖師大德「遺言」的精神也被曲解了。

淡然離言說,悟悅心自足」則像柳宗元的後半部讀書心得。知行之間,關於自己的「真源」永遠最難「」,即便大腦都知道,心卻不知道,偏偏「繕性」最需要心領神會,持續盯著文字枯想,沒有新的感覺進來,要怎麼確定「」了沒?

看到「道入庭宇靜,苔色連深竹;日出霧露餘,青松如膏沐」,察覺自己感到開心,這樣的察覺,就是一種「」。

對於生活,對於感受,柳宗元有柳宗元的「」,韋應物有韋應物的「」,楊凌有楊凌的「」,恰好能「」他人之「」,大概就是一種「」、一種靈犀的境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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