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首詩(partone)-韓愈<石鼓歌>

唐順宗元年,朝廷發生永貞內禪,唐順宗被迫讓位給唐憲宗,以太上皇名義,詔令唐憲宗沿用舊年號,所以唐憲宗雖然在西元805年即位,卻到隔年才把年號改為元和。

從「憶昔初蒙博士徵,其年始改稱元和」兩句可知,韓愈寫<石鼓歌>前,曾經調任國子博士。

石鼓詩是周宣王歧陽出獵的場景記錄。周宣王是周朝倒數第二位君主,在位前期重用人才,使周朝短暫復興了一陣子。

周宣王為何要「大開明堂」呢?因為他打算召集諸侯,「揮天戈」 征討「四海」動亂的部族,整頓日益敗壞的「周綱」。光是平亂還不夠,周宣王為了對外宣示君權,又派令朝中才學最好的臣子撰詩鐫於巨石上,共計十首。

張生拿給韓愈看的,是石鼓詩的拓印本,而且還是清晰版(「毫髮盡備無差訛」),這令韓愈大為吃驚。

韓愈知道這份拓本無論是字體抑或辭藻都堪作周代文士楷模,不敢妄加點評,他謙稱自己「才薄」,認為放眼唐代,李白和杜甫的才華差不多可以與石鼓詩作者相提並論,可惜兩人早已不在世上了。

比起內容,韓愈更讚嘆石鼓詩的筆劃之美,此時一向推崇創作風格質樸的他,也免不了要用繁麗的字句來形容那些線條:「快劍斫斷生蛟鼍。鸞翔鳳翦眾仙下,珊瑚碧樹交枝柯。金繩鐵索鎖鈕壯,古鼎躍水龍騰梭。

可惜如此珍貴的資料先是被周代采詩官遺漏,而後孔子無緣西進秦國,沒機會發現石鼓詩並將其增補進去。看著拓本呈現石鼓詩遭歲月破壞的痕跡,韓愈不禁感傷石鼓詩時運不濟、自己生不逢時,好像一直在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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