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上天橋拍即將潛入地下的火車,感覺像掀開印表機外蓋,看長串墨匣放慢速度列印一份無比精緻的文件。種種變遷以前的存在,彷彿租借似的,期限到了全都歸還,包括這座完工以後也會拆除的橋。
居住的家、就讀的大學、上個工作的地點通通位於鐵道附近,隔著圍牆常聽見火車經過,發出研磨般忽強忽弱的聲音。從小到大習慣被火車聲跟蹤,因為巧合,總覺得我們已經認識非常久了,雖然我並不是鐵道迷。
可靠的節氣,不可靠的天氣。今天是大寒,冬季的頂端,本來應該很冷的,偏偏暖和得出人意料。與比大寒更大的什麼擦身而過,誤點的是寒流,還是研磨中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