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錯誤的輕重次序」排列,往往可以窺見一個家庭最在意的價值觀有哪些。
男主角回憶長輩們對「錯誤的輕重次序」排列迥異於其他家庭,幼時他經常受到「細心的管教」(「嚴厲的懲罰」),受罰當下,他甚至不知道「錯誤的根源」,只覺得「苦惱」和「犯錯」和受罰彷彿組成某種循環,「苦惱」像個不祥的預兆。
男主角隱約察覺,想保持平安無事,可能有個條件:禁止進行任何與解決「苦惱」相關的行為(比如提出額外的請求)。
雖然隱約察覺到些許潛規則,但男主角一直無法確定何謂長輩們的終極大原則,東一件「嚴重錯誤」,西一件「嚴重錯誤」,瑣瑣碎碎的。等男主角長大後,才把它們歸納為「沒有克制感情的衝動」,同時意識到以前那些被長輩們視為「嚴重錯誤」的行為根本不算「真正丟臉的過錯」。
男主角的長輩們所強調的「克制感情的衝動」體現在生活中,最明顯的例子便是「把話說得婉轉曲折,達到不露痕跡的地步,甚至連當事人都覺察不到」,男主角的外祖父更將此舉發揮到極致。
小斯萬先生「很久以前」在信中向男主角的外祖父透露自己的婚姻狀況,男主角的外祖父第一時間卻選擇「儘量不把它當真」,也不和家人討論,任男主角的父母、外祖母、姨婆、姑婆胡亂猜測。當小斯萬先生登門拜訪時,大家拼命閒聊,男主角的外祖父刻意閃躲對小斯萬先生的好奇和關心,就這樣疏遠到拜訪結束。我猜男主角的長輩們大概不太習慣安慰別人吧,畢竟主動表達安慰,需要「感情的衝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