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便來聊聊《老殘遊記》裡的「清官」。
劉鶚在《老殘遊記》第十六回結尾的評註前幾句頗耐人尋味：「贓官可恨，人人知之；清官尤可恨，人多不知。蓋贓官自知有病，不敢公然為非；清官則自以為我不要錢，何所不可，剛愎自用，小則殺人，大則誤國。」
乍看有點接近文革論調，然而只要細讀過第四回至第八回，以及第十五回至第十七回，就會發現劉鶚所講的「清官」，僅是套用字面意思而已，《老殘遊記》暗諷的玉賢、剛弼不貪錢財卻貪名位，完全不能拿來和海瑞相提並論。
《老殘遊記》裡的「清官」算是另一種貪官，那麼文革所抨擊的「清官」，同樣指另一種貪官嗎?不過我不明白《海瑞罷官》裡的海瑞貪求了什麼，貪求拒絕賄賂而被主管彈劾、貪求勸諫皇帝而被下詔入獄的機會嗎?這不可能啊。
回顧破四舊，忍不住想起某部分四舊，亦即清代的古典小說《老殘遊記》。
除了第十六回，在第六回結尾，還有另一條耐人尋味的劉鶚評註：「有才的急於做官，又急於要做大官，所以傷天害理。歷朝國家俱受此等人物之害。」，這裡所謂的「有才」，當然也僅是套用字面意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