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第十章這段話感到好奇:「哲學和文學建構武士智能訓練的主要部分;然而他們即使必須學習這些學問,並不會投入太多精力。文學只不過是項消遣,哲學是用來建立人格的輔助工具;它們不能用來解說軍事或政治問題。」
為什麼「建構武士(主要)智能」的文學和哲學「不能用來解說軍事或政治問題」呢?
假設第十章中另一段話(「現今,智慧的訓練主要是由學習數學來促成,在過去則是透過文學詮釋與道德討論來達成」)同樣有理,那麼智慧應該算是超級重要的處世能力,武士們怎麼在學習時非但對智慧的養成不太上心,而且還視文學和哲學為「消遣」、「輔助工具」?
此番學習態度著實奇怪,我猜武士們也許當真覺得文學和哲學不夠實用,因為萬一有了智慧,搞不好會和忠誠產生衝突。盲目地追求忠誠,像極了迷信,「軍事或政治問題」是禁不起文學和哲學深入討論的。
我記得第九章曾提到「既然武士道像亞里斯多德與一些現代社會學家一樣,認為國家優先於個人,個人生於國家是國家的一部分,那麼個人必須為了國家或合法政權而生存或死亡」,國家本身並沒有意識,有意識、做出決定的是人,眾人經由法定制度將政權委託給少數人代為行使,那些受委託者是否有權以國家之名反過來命令眾人為其或存或亡,我想,這得看所謂的法定制度擁有怎樣的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