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看去忽然覺得,身為朝廷中人,無論擔任文職還是武職,都很勞心。
百官大臣渴望獲得皇帝的重視,但是只要回顧歷史就知道,皇帝也有許多不自由之處,家事和國事通通混為一談,一旦開始採納朝臣見解,意謂著自己從此必須放棄部分計畫,無法事事隨心所欲。
在這樣限制重重的環境裡,君臣之間是否仍有可能覓得一點真情,比如純粹的惜才之心呢?
長年在外征戰,犧牲的不僅僅是將士個人的生命安全,還有與親屬們相處的時間,張守珪和李廣在軍事方面均兼有功過,也都是善待屬下的將領,仕途發展卻不太順遂,彷彿有功無賞,打破要賠似的。當然輕率地以兩人仕途順逆來評斷漢景帝和唐玄宗是否足夠惜才並不公平,畢竟皇帝們也曾面臨心有餘而力不足的窘境。開元二十六年高適和訪客感嘆的「征戍之事」,與其說惋惜特定人物的際遇,不如說惋惜那些被命運的種種安排所辜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