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都是李白的作品,<月下獨酌>從男性的角度出發,向大家分享「行樂須及春」的實踐心得;<春思>則是換個角度,以女性的立場來形容「行樂須及春」有多困難。
前兩句「燕草如碧絲,秦桑低綠枝」提及「燕」、「秦」兩個地點。燕地緯度比秦地高一點,當燕地氣候轉暖,開始長草,秦地已經暖到樹上長滿了葉子。
問題來了,女主角怎麼會知道燕地的景色和秦地的景色如此不同?
我猜應該是有人寫信告訴她,而且那個寫信的人,很可能是第三句裡提到的「君」。我猜「君」和女主角,一個在燕地,一個在秦地,雖然曆法上時間前進的速度是一致的,但是因為秦地比燕地溫暖些,使女主角產生秦地時間走得比燕地時間快的錯覺。
顯然「君」完全沒寫女主角期待能在信裡讀到的重點,所以女主角讀了信才會失望地想著「當君懷歸日,是妾斷腸時」,擔心自己會像秋胡的妻子那樣,好不容易等「君」回來,卻發現「君」在異鄉變了性情,已經不是以前的良人,那她八成要悲憤而死了……越想越災難化,連「羅幃」被陣陣春風掀起,她也沒心情享受,暗自埋怨春風為何不請自來。
可見女主角多麼希望掀起「羅幃」的,是在信裡守口如瓶,卻突然在她面前出現,給她一個驚喜的「君」。說來說去,女主角並非不喜歡春天,她只是對愛情有點沒安全感啊。